方志义对女孩的认知坚定而笃行,大有不容任何人对此质疑和反驳的意思。
但女孩真会是圣女?
我没亲自接触过女孩,通过这些天对女孩的调查看似了解全面,可实则都是通过他人之口非常片面。
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,每个人的视野不同,好恶不同,文化修养和审美趣味都不尽相同,所以女孩在每个人的眼里,很可能是所见并非所得,因为每个人都会根据自己的经历加入对女孩的见解。
在亲身接触过女孩的人中,巴家峒的巴金说女孩是个奇女子;巴银说女孩是未卜先知的神仙姐姐;黑车司机秦师傅说女孩有点怪;现在方志义又说女孩是圣女。
他们说法虽然不尽相同,但有一点却非常肯定,那就是女孩美得不可方物。
我和方志义都陷入了沉思。
女孩简直就像个迷一样,以至于我有种想迫不及待见到她的冲动,亲身感受一下,她在我眼中会是个什么人的人。
半晌之后我才说:“方大哥,很多事情看到的未必是真的,人很容易被自己的感觉欺骗。女孩要真是圣女,她就不会卖给你玉坠害你了。”
方志义摇头,态度依然坚决说:“不,她就是圣女。在我离开酒店的时候,她对我说了一句话,如果她不是圣女,绝不会说那种话。”
“她说了什么?”
“她说我一个月后会有一场劫难,但最终会得贵人相助遇难成祥。”
听方志义这么说,我首先想到的是女孩有未卜先知,跟预测巴家峒殡仪馆走失的小白狗一样。
“方大哥,你是要找到那个女孩吗?”
“对,我一定要找到圣女。”
“你找到她想要干什么?”
方志义感慨地说:“世上春秋最易过,一缕圣缘再难求。老弟呀,我与圣女既然有缘,我想以凡人之躯再求一缕圣缘,所以找圣女的事,你可一定要帮帮我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我爽快地答应。
我之所以答应得这么爽快,并非只是为了方志义,主要还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,因为我实在是想知道,女孩到底是人是鬼,是仙还是圣!
方志义开心地笑了起来,说:“老弟,大哥谢谢你了,我要不是身体还没恢复,我非跟你一起去找她。不过,在你去找她之前,还要先帮我一个小忙。”
“你说。”
方志义笑容消失,严肃地说:“我这个人有恩必报有仇必还,是谁想置我于死地我已经知道了,对方既然对我用阴招,那我必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!”
方志义的话让我吃了一惊,忙说:“方大哥,你不是说不让我参与你的私人恩怨吗?”
方志义笑着说:“老弟你别担心,我不是让你去害人,我已经请了高人,可这个高人我有点信不过,所以想让你帮着我盯着点对方,你不是能看见常人无法看到的东西么,我请的高人不知道你的底细,你去做这件事最合适。”
这是要让我去给方志义盯梢当眼睛啊!
我不解地说:“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,既然信不过对方,为什么要让对方去干这种……大事?”
我本想说害人的事,可觉得有些不合适,又改了说法。
方志义说:“有些事说了你也不明白,所以你还是别问了。”
不告诉我,说白了就是不信任我。
上大学时有个老教授说:越是成功的人,越不容易相信人,因为他们自己就是经历了无数次的欺骗和被欺骗才获得成功的。
我虽然理解方志义的不相信,可心里不免还是有点情绪,说:“方大哥,我们公司最近有点忙,恐怕时间上我……”
未等我说完,方志义就摆手说:“不就是一份合同嘛,明天我就让秘书小张准备合同,所以工作这种小事你暂时就先别管了,你们公司那边我会让小张交涉的。”
我心里美得开了花,可还是故作为难地说:“这不太好吧。”
“没什么不好的,老弟你为大哥办事,我这当大哥的怎么能亏待了你。要不这样,你直接辞职到我公司来,我给你个副总当。”
我忙说:“不用,不用,我现在的公司挺好的。”
如果在之前方志义和我说这些话,我会毫不犹豫地答应,毕竟人往高处走,水往低处流。
可现在明知道方志义有求于自己,我就必须要跟他保持距离才行,免得让他觉得自己拿了他的好处,他让我干什么事都理所应当。
况且我有腿有脚,完全可以自力更生,何必寄人篱下看别人脸色。
见我拒绝的果断,方志义脸上就闪过一丝失望,但马上又恢复了常态,他说:“我尊重你的选择。老弟,来,扶我下床,我请的那位高人估计快到了,我们去客厅。”
我搀扶着方志义下床出了房间,在楼梯口就看白姐坐在沙发上翻看一本杂志,她见我们从楼上往下走,立刻放下杂志迎过来帮忙,笑着说:“看来你们话谈完了,谈得怎么样?”
怪不得一直没见白姐的影子,原来她知道我和方志义在谈话,故意躲开了。
我和白姐把方志义扶到沙发上坐好,方志义笑着说:“谈得非常好,我们结拜成了兄弟。等我身体好利索了,一定要补办个隆重的结拜仪式。”
白姐高兴地说:“好好好,一定给你们补办仪式。”
我苦笑说:“仪式不重要,重要的是彼此的心意。”
白姐说:“弟弟,彼此心意自然非常重要,但仪式也很重要。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,交给姐姐来办就行了。老方,由我来给你们张罗,行不行?”
又是一个不用我管,白姐和方志义真不愧是两口子,连说话的风格都一样、
方志义笑着说:“当然行,你办事我放心。”
看着他们两口子在我面前一唱一和,我忽然有种被他们设计了的感觉。但既来之则安之,既然你们两个演戏,那我也不能闲着,反正事已至此,我不妨也跟你们一起装疯卖傻。
“白姐可是位贤内助,方大哥能有现在的成就,功劳最少一半要记在白姐身上。”
“看看我弟弟多会说话。”白姐立刻眉开眼笑了起来。
就在我们互相吹捧的时候,门铃响了。
家里的保姆从房间里出来,小跑着去开房门。
房门打开,我先看到了方志义的秘书小张,然后又看到了小张身后的胡道长。
我有些惊讶,他来干什么?
难道方志义请的高人就是胡道长?